“成人教育”本是提升學歷、增強能力的好事，卻被不法分子利用成為斂財工具。本市某教育培訓機構一考試作弊團伙雇傭大學生，準備在高等教育自學考試中“替考”牟利。近日，黃浦區檢察院對該團伙成員方某、童某、羅某等6名被告人，以涉嫌組織考試作弊罪提起公訴。

考前一天落網

今年4月10日，上海警方提前謀劃、周密部署，抓獲以羅某、方某為首的6人組織考試作弊犯罪團伙，成功在考前阻止了一起大型考試作弊事件。

經偵查發現，該犯罪團伙以培訓為名，在考前大量招募英語科目自考考生，并雇傭本市大學生，準備在同年4月11日舉行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中“替考”。

提供“替考”服務

去年6月，方某、童某、羅某在上海成立了一家教育培訓機構，主營成人學歷提升。該機構對外號稱是集“報名咨詢服務”與“授課管理”為一體的高端成人教育服務平臺，為學員提供復習備考和模擬考試，還有全方位、全天候的課程咨詢服務。實際上，除了提供各類考試培訓、報考咨詢外，該機構還為無法通過高等教育考試的自考生提供“替考”服務。

據公司負責人方某供述，上海高等學歷市場非常火熱，因為獲得高等學歷，就能拿到較高的上海落戶積分，能在上海買房或者讓孩子參加中高考。“獲得大專學歷能獲得50積分，獲得本科學歷能獲得60積分，通過公共英語三級考試也能獲得30積分。為了拿到高等教育學歷并獲得較高的上海落戶積分，低學歷的非戶籍人員會通過參加自學或者成人高考獲得高等教育學歷。我覺得這是一條利益鏈，我創立的教育培訓機構，就是為那批沒能力通過自學考試的人提供‘幫助’。”因此，該團伙的目標人群通常是有學歷需求、想要落戶上海的低學歷人員。

“校長”羅某供述：“學生如果只需要通過成人英語自學考試的話，我們公司會在入學前和學生簽訂一份英語考試協議書，收費比較高，是因為他們不用去參加考試，我們會安排‘槍手’去‘替考’。”

盡管該機構號稱有“專升本”等成人教育業務，但是機構“招生老師”趙某表示：“公司主要還是招那些考不出英語科目的考生來報名。來報名的都是找我們替考的，自己考得出就不會花這個錢了。”

“槍頭”找來“槍手”

該培訓機構除了實際負責人方某，還有“校長”羅某、法人童某，名為“招生老師”實為銷售人員約20名。

今年2月至4月間，方某、童某、羅某指使公司員工，通過散發傳單、熟人介紹、發布網絡信息等手段，大肆招攬全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英語科目)的考生客戶，收取4000元至1萬元不等的“培訓費”“咨詢費”并簽訂協議，承諾幫助考生通過考試，如不通過則全額退款。簽訂協議收取費用后，方某等人要求考生客戶將自己的身份證、準考證等材料快遞至公司。

隨后方某、羅某等人聯系余某、徐某、張某3名“槍手中介”，“槍手中介”通過自己的渠道找到4名“槍頭”。“槍頭”隨即在各大高校招募了40余名大學生做“槍手”替考。通過層層“剝削”，實際每名“槍手”的“替考”酬勞只有400元到500元。考前，羅某會將考生客戶的身份證、準考證照片等通過“槍頭”發給“槍手”，按照性別、容貌的相似度，讓“槍手”自行匹配。此外，方某等人還租用了一輛大巴士，計劃于2021年4月11日到考點接“槍手”。

截至案發前，該培訓機構共招攬參加此次全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英語科目)的考生客戶127人，收取70余名考生“代考費”共計40余萬元。(通訊員 胡佳瑤 本報記者 江躍中)